给巴里迟到的生贺

哈尔在午夜昏黄的路灯下踱着步,三月的天飘着小雪,落在肩头的瞬间就融进了空气中。他已经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徘徊了一个小时,这条街的对面是一座普通的两层房子,二楼的灯光映在窗上成了这整条街房屋唯一亮着的窗。


他还在工作,不出意料。哈尔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,呵了口气抬头瞟了眼巴里的房间想着。


凯尔告诉自己这件事时已经迟了一天,哈尔此时真想把巴特叫来带自己回到前一天。[哈尔?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地球吗?]他还记得凯尔从地球休假回来看见自己的惊讶表情,他记得自己嘲笑了他,接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塞的说不出话,好在凯尔不像盖,他英勇的揽下值班任务让自己好省下请假的时间赶回去。哈尔用最快的速度——当然不能跟自己的搭档相比较——赶到中心城时已是第二天午夜,没有一家商店是开着的,头一次他想给自己的变个颜色,更加实用的颜色,比如青色。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都晚了。哈尔丧气的踢了踢路边无辜的小石子,现在他口袋空空,脑袋空空,不仅错过了巴里的生日,现在想来弥补什么却什么都没带。


他有点打退堂鼓了,此时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,没准自己会破坏巴里一天的好心情,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脑海中扯着嗓子喊着:“在你走了那么久之后,他根本不想看见你!更不要提你空着手来祝贺他’前一天生日快乐’了!”


是啊,我应该回去睡个觉,看看霍华德什么的…哈尔开始动摇了,他将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摩挲着灯戒的花纹犹豫着。


“哈尔?”现实总是在不经意间打碎一切幻想,巴里的声音在哈尔面前不远处响起,轻柔的跟肩头雪花的落地声一样,但已经足够划破午夜的寂静。哈尔连忙放开灯戒,从口袋里抽出手不自在的挠挠后脑。


“嗨,巴里。”哈尔将头偏了偏看向一旁路灯柱子上的小广告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,或许是对方的眸子蓝的太过清澈了吧。


巴里看着自己搭档的奇怪举动显然迷茫的很,他向前走了几步缩短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距离,直直的盯着哈尔棱角分明的侧脸:“我看见路灯下有个人影很像你,就想着出来看看,真是意外。”


“是…我刚好路过。”哈尔,你还能编的再离谱点吗?!他知道对方此时正盯着自己,捕捉着自己的面部小动作,只好僵着脖子铁了心要将“爵士之夜”小广告背熟。


“路过?你回家靠走的?”巴里差点笑出来,他弯下眼角,嘴唇已经拉扯了一个小弧度,笑容并不显眼,因为他还是处在迷茫之中,“我想你大概是找我有什么事?让我猜猜,你跟卡罗又分手了。”


“不,我们还没和好。”


“噢…噢…我很抱歉。那是盖又跟你吵架了?你知道,他人挺好的,只是有点冲动罢了…”巴里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哈尔无情的打断。


“都不是,我只想看看你而已,巴里。”脱出口的话怕是怎样都收不回来了,哈尔在惊异于自己勇气的同时终于肯转过头将注意力从广告上移走。


“啊…?”巴里用0.1秒反应过来,迷雾从他眼中消散,他大方跨步向前给搭档一个拥抱,“我也挺想你的,天才,自从你上次走后我就一直没听到你消息了,你还好吗?”


“挺好的,首领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要更艰难。”哈尔双手垂在褲缝两侧别扭的任抱了,他在做着思想斗争,其实从他降落在这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做思想斗争了。


“进去聊?”巴里松开手打算转身回房,却被哈尔抓住手腕,他眨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今天不太对劲的棕发男人,“哈尔,你今天好像……”


哈尔吻住他的时候大脑实际上是一片空白,他只知道巴里的唇很软,凉凉的唇瓣被他吮在嘴中似乎溢着奶油味。


“生日快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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